【明日方舟同人故事】无光之海·第二章

【这是再写的"愚人号"故事,剧本发生的另一种可能性。在这个篇章中,艾丽妮与劳伦缇娜登上了愚人号,乔迪与达里奥在格兰法洛逡巡,卡门与凯尔希驻守伊比利亚之眼,斯卡蒂与歌蕾蒂亚寻求深海教会的秘密,每个人怀着各自的渴望登上命运的舞台,仇恨、杀戮、阴谋,铺垫了通往真相的道路。最后,谁又会是赢家?】

第二章 完形崩坏

1098年9月 6:05 P.M.天气/阴 海上

小船行在海上,海面平坦无浪,天空布满了云,游鱼在起伏的船下游过,云层覆盖下,每隔很远才有光透下来。
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船上黑色的女人轻唱着歌,飘带上的经文跟着晃动,她用的语言现今的伊比利亚已无人知晓,那歌声如丝如线,就像一张蒙尘的古绝弦琴,微微一拨云开雾散,轻轻就掸动人的心弦。

船随海流飘荡又前进,黑色的女人仰首看着云层的微光,帽檐下露出一张洁无纤尘的脸,这片阴沉的天空下,她的神情恬淡得仿佛要透出光来。

艾丽妮盯着女人看了一会,晃了晃脑袋,她的味道那么冷,衣着那么黑,却透着某种宁静的氛围。

她小心地跟女人保持距离,虽然深海猎人和审判庭短暂地联手,让她们成了临时盟友,但她一直小心地避免与阿戈尔人接触。这不仅仅是身为审判官的本能反应,更多源于伊比利亚对阿戈尔人根深蒂固的成见。

一时风起,海浪迅捷地拍击船身,让小船微微摇晃,艾丽妮站直了,但海风凉得刺骨,她只能双臂拢起裹紧上衣。

阿戈尔人扭头看了看这位娇小的黎博利审判官。她在审判庭中年纪也算小的吧,脸上看起来像个孩子。阿戈尔目光游移,落在艾丽妮腰侧闪烁着金属光芒的铳状武器上,那是一把大口径的手炮,显然不是仅仅用作炫耀身份的仪仗队武器。

不管她是否能熟练操纵那样一把武器,至少,她不像看起来那样脆弱,阿戈尔人微笑,“冷吗,小鸟,”她衣裙上的飘带轻轻颤动,轻轻说,“风不会停的,不像陆地。”

艾丽妮摇了摇头,“我只是在想,大海原来是这种感觉。”

此时她们已经远离了陆地,远远望去,灯塔早已消失。海岸只剩下一条绵长的线。

“对陆上人来说,深入大海总是会很新鲜。”

“阿戈尔人一以贯之的傲慢……”艾丽妮蹙眉,“审判庭对大海的了解也许并不比你们少。”

“可你们不在海里生活。”阿戈尔人淡淡说。

“你们阿戈尔的城市,就是在水下吧。”艾丽妮俯视海面,注视那黑魆的深水,什么也看不到,也照不出自己的面容,应该很深吧,仿佛连目光都能吞灭。

“呵,曾经是的。”阿戈尔猎人回答。面前的女猎人表情平静,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无关事实。艾丽妮犹豫了一瞬间,才开口,“可以给我讲讲阿戈尔的事吗?”

”呵呵,阿戈尔,我们阿戈尔,你是在问我?“女人捂着嘴笑,几乎透明的手指拢着唇。

“呀,你笑什么——难道你不是阿戈尔?”艾丽妮缓缓眨眼,神情困惑。

女人做作地露出一个惊喜的神情,眨眼说:“我以为审判官不会关心这些。”她模仿起达里奥的声音,“阿戈尔人是有罪的,他们应该为自己给伊比利亚带来的灾祸赎罪。”她的样子惟妙惟肖,语气全无破绽,艾丽妮扑哧一笑。

“你模仿得很像。”艾丽妮认真地说,“但老师他……不是坏人,审判官都这样说话。”

“是呀是呀。真严肃,可爱的小鸟。”

“你叫我小鸟……”艾丽妮皱了皱眉,“你还没告诉我阿戈尔的事情。”

“太久远啦……这么久以来,我都快忘了,小鸟,你知道吗,”女猎人的眼神变了,她凝视海风吹来的方向,“我们阿戈尔总是在迁徙,不像你们陆上人,一个地方呆很久。”

艾丽妮一愣,心晃了晃,她本来没期望眼前的阿戈尔能说什么,大多数阿戈尔人总是对那片水下的土地讳莫如深。

开口前她不清楚女猎人会不会理会她,会?也许不会。只是如果现在她们都不说话,那就太冷清了。她们孤悬海上、远离故土,一同寻找斯图提斐拉,而那艘神秘莫测的船舰正在海上某处漂流,虽然她们之间并不明说,可彼此都对登上愚人号的危险性心知肚明。

“以前我的城市有一座雪白的巨大雕塑,后来我们搬走了。”女猎人幽幽说,她摘下帽子,海藻般的头发被风吹动,眼里光火荧荧,“新城市没有雕塑,但我总是忍不住想,家乡的雕像变成了什么样子?”

“应该是很美的雕像吧。”艾丽妮轻声说。她想到海之下的遥远国度,小小的阿戈尔凝望塑像那副认真的样子,不由自主地笑了。

“也许是吧。”阿戈尔轻轻触碰船舷,将手伸出,贴在平静的海面上,她凝望着“镜中”的自己,指尖探入水中,与她十指相扣。

你还记得那个雕像是什么样的?

她在我记忆里不曾消失——那个雕像,她在阴影中伫立,仰首祈祷光明。

那么消瘦的肩膀,那样朴素不起眼。在我旁边阖眼祷告的难道不是我的童年吗,那样遥远了,好像轻轻一碰就会碎掉。

“后来我开始学习雕塑,”阿戈尔轻声说,她眼里流过一层雾般的朦胧,雾岚下透着莹莹的微光,“大家都觉得我有天赋,但你知道吗……内在的使命感折磨我,让我不停地处理那些没有生命的石头,细细抚摸它们的纹路,感受它们的狂想,永不停息地雕刻、雕刻。”

艾丽妮心里一动,阿戈尔人眼睛流动着瑰丽的光,那是对美好却已经永远成为记忆的东西的向往,好像轻轻一碰就会碎掉,那光芒如此炽热,以至于让人觉得她马上就要因生命而死。

但真的可以看清这个阿戈尔人的眼神么? 艾丽妮不那么确定,还有点心烦意乱。

“还没告诉你,小鸟……”女人忽然笑笑,伸出手要摸摸艾丽妮额头,艾丽妮正想反应,但女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,猛地向前方望去,她的笑容搁浅了,放在一边的手抱紧了武器。

艾丽妮忽然想起了某份卷宗上的记载,这附近的海面太过平静了,连风浪都像是被一块抹平,但海面下暗流涌动,令人心惊。

“愚人号!”艾丽妮惊呼。

她看见了——那艘船,远远望去,漆黑的船舷上分明刷着“斯图提斐拉”,如同海面上陡然升起的城池,它无声无息,像是水下升起的幽灵船舰,浪花在它身上炸开又消失,却不能动摇它分毫。

这艘神秘雄伟的大船在海上只露出一个影子,给人的压迫感却是那么强,压得她几乎不敢呼吸。

阴暗的云层在天幕下游动,船舰在起伏的海面上沉浮,猎人无声眺望那艘船,藻一样的长发在海风中微微颤抖。

艾丽妮深吸一口气,把提灯举高,尽管不可能照亮那么远的一艘船,但任谁都能感觉到她的情绪起伏,夹杂着喜悦、震惊或是恐惧。

“斯图提斐拉,我们到了。”艾丽妮凝望那艘造物,失神喃喃。

艾丽妮完全沉浸在震惊中,没有注意到从斯图提斐拉出现的瞬间开始,猎人的神情就变了,尽管姿态没有任何变化,但她的神情已变得庄严而不可进犯。

1098年9月 5:47 P.M.天气/阴 格兰法洛

格兰法洛好久都没这么安静过了,长街上没有声音,地上的石子也没有声音,黄昏的光将石子点着,但它们只是睁大着眼,盯着路尽头的礼拜堂。

那扇青铜大门洞开着,那扇尽管被海风腐蚀却仍紧紧戍卫这处神圣之所的大门敞开,从海上来的风弯弯曲曲吹进它。

女人光着脚,坐在最前一排的座椅上,她抱着宠物,身边的椅子被擦得很干净,颜色更深更沉,像木头溅上水而成的暗纹。

她怀抱的生物“呜呜”叫着,它朝女主人怀里缩了缩,偎贴在主人胸口,像孩子撒娇。

“莲,怎么啦,莲?”女人搂着它,另一只手在它身上来回抚摸,轻、重、轻、重,舒缓,收缩,像水草在海波中,充满韵律地摇晃摆荡。

莲舒服地蜷着身体,它身上的鳞片变得潮湿、鲜艳、发亮,芬香从它的腮散发出来。它轻轻蹭下女主人的手背,听见她说,“你饿了么?”

莲抬起它鱼一样的眼睛看着女主人,它的眼珠泛着一种冷光,女人捧着莲的头,伸出一只苍白修齐的手指,指甲上涂着紫色的彩。女人爱怜地把手指插进去莲嘴里,它一下将这整个柔软的食物含着了,她的手停住,任由莲在吸吮,指尖开始温热,变得湿漉漉的。莲听见女主人轻轻笑了一声。

太阳欲夕了,天顶的拼花玻璃窗落下微弱的光。

戴着黑色风帽的人们冲入教堂,他们拔出手中的弧形长刀,狼一样环伺,将这个礼拜堂每一处都占领着,他们吹起奇异的口哨,互相打着信号,如同出猎的兽群。

端坐的女人轻轻拍了拍手,骚乱的动静也消失了,那些野兽一样的人藏在阴影中,再无声息。第一场宴会拉下帷幕,周围仍然静悄悄的,只是空气里多了些令人犹疑的气味。

黑色的男人从大门走了进来,手里提着什么,他摘下兜帽,昏暗的光中只能依稀看出是一个萨卡兹。

“蒂亚戈。”

萨卡兹将东西扔到女人脚下,它在地上滚了几圈,昏光照亮了它的轮廓,那是人的头颅。

“我以为他跑得足够远,还是没能逃掉。”

女人饶有兴味地看着头颅,那是个老人,须发皆白双目圆睁,那张面孔留下的表情只有愤怒,没有痛苦或者绝望。那么生动,看久了,会觉得他其实还活着。

“本来追不上了,”男人平静地说,“大概是不舍得这里的人,还是回头了。”

女人移开眼睛,轻轻摇晃着手上的羽毛扇子,“我们尊敬的圣徒阁下到达伊比利亚之眼了吗?”她眨眨眼睛,露出一个揶揄的笑容,耳边长长的紫色流苏也跟着晃动。

萨卡兹颔首,“一切都和计划一样,灯塔已经点亮。”

“阿玛雅离开了,卡门也要离开了,真是让人忧伤。”她轻轻地说,说得那么真切那么动人,但望进眼底,却是欣狂的喜乐。

“对了,清洗干净,这里是圣洁的地方,”女人说,她的话不容置喙,“很快就会变成教会的避难所。”

她站起身,萨卡兹清楚地看见,那双戴着白色丝绸手套的手残留着血色,像吻别的梅花。

那股令人不安的气味原来是淡淡的血腥,血液在她脚边蔓枝般流淌,彩色玻璃上沾上了梅花一样的斑点,人的尸体堆积在她身后的角落,地上暗红的血画出诡异的图形,那是血腥的源泉,令人齿寒。那些来礼拜堂祈祷的镇民或是面容和蔼的嬷嬷被永远留在了这里,他们尸身只有片段,某种生物锋利的口器将他们撕咬得残缺不全,留下了被野兽啃噬一样的痕迹。

萨卡兹皱眉,还想要说什么,忽然颊上一阵凉,黏腻带着芬芳的液体从头上沿着他脸颊滑落,他愣了愣,这座修建在海边的礼拜堂为什么会漏水?他身体紧绷,衣服下的肌肉块块隆起,却没敢抬头,恐怖的念头蛇一样爬过他脊背,只闪了一瞬就被他压下了。礼拜堂沉寂许久,他忽然抬头。

“如你所愿,女士。”他平静地说。

萨卡兹缓步走到礼拜堂外,暮色四合,夜色已至。他用袖子擦了擦脸,点燃了纸烟,火星在微光中像萤火虫,青烟升起,男人的目光穿越礼拜堂前的广场,眺望极远海上那座在黑暗中发出亮光的建筑。

风掀动他的黑衣,他深深呼出一口气,夜风也无法吹散血的气味。

同样穿着黑衣的年轻萨卡兹摘下兜帽,靠近他身后,声音放得很低,“头,那群家伙真恶心,那个女人养着什么怪物,我亲眼看见的。”

“菜鸟,没人告诉你不要随便谈论雇主吗,”萨卡兹男人冷冷说,他看着这个刚跟自己没多久的年轻人,压低声音,“你连深海教会是些什么人都不知道!”

“一群异教徒?”年轻人好奇地问。

男人沉默了一瞬,摇摇头,“他们不是普通的信众,有关深海的事物超乎常理,大静谧之后,伊比利亚审判庭一次又一次追捕这群疯子,就像荒原上的狗,只为了从他们身上咬下一块肉,那些来自深海的知识是宝藏也是魔鬼。他们是狂信徒,但不是傻子,你知道太多,只会被杀掉,去喂那些怪物。”

“那个女人……我是说,那位主教看着很漂亮,”年轻的萨卡兹耸耸肩,“可听起来他们的血比萨卡兹还要肮脏。”

“你要明白我们的处境,这桩买卖跟与狼共舞没什么区别。”男人抽了几口烟,“主教在深海教会中是权力者,这些人从来不会,也没有必要考虑自己的行为是否暴虐。你看到她的神情吗,那已经不能算普通人了,杀人对她来说是一种乐趣,这种人的仁慈跟罪过一样稀少。”

“听起来我们随时会被宰掉。”年轻萨卡兹幽幽说。

“在还有价值之前不会……希望这次客户足够守信用,”萨卡兹男人皱眉,他最后吸了一口,将烟甩到地上踩灭,“还有,告诉那群家伙,打起精神来,保持戒备!接下来我们要掩护一批物资转移出去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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